有人对建信君说:“您之所以能事奉君王,是因为您容貌长得好。瞢所以能事奉君王,是因为他有智谋。容貌随着年龄会衰老,智谋随着年龄反而会增多。用一天比一天多的智谋,而与衰减的容貌竞争,您一定会处于困境。”建信君说:“那应该怎么办?”那人说:“两匹马一起赛跑,五里以后就都疲倦了;单独骑马而驾驶它,不疲倦是因为可供选取的道路很多。您让瞢乘坐独自决断的车子,运用独自决断的权势。在邯郸任职,让他在内治理国家大事,向外刺探诸侯的情报,那么瞢管理的事情就无暇全部向君王报告。您依据向君王报告,君王一定会重重地责备他,瞢的车轴就折断了。”建信君向那人再次拜谢接受教导,向赵王进言,赵王重任瞢,把事情都交给他办,而且也经常重重地责备他。没到一年瞢就逃走了。
或谓建信:“君之所以事王者,色也。葺之所以事王者,知也。色老而衰,知老而多。以日多之知而逐衰之色,君必困矣。”建信君曰:“奈何?”曰:“并骥而走者,五里而罢;乘骥而御之,不倦而取道多。君令葺乘独断之车,御独断之势,以居邯郸;令之内治国事,外刺诸侯,则葺之事有不言者矣。君因言王而重责之,葺之轴今折矣。”建信君再拜受命,入言于王,厚任葺以事能,重责之。未期年而葺亡走矣。